南贺川往事（一）
我这里的南贺川是一条很宽很深的河（理不直气也壮），柱间和斑打水漂的地方是浅滩（强行解释）
1
阴暗的夜，大雨滂沱。
雨水浇在树林上打落了不少枝叶，和着水流冲进树下的南贺川。
平素温和的大川此时奔腾不休，河水暴涨，水下遍布汹涌的暗流。
单调的大雨声中突然掺杂了别的声音。
“水遁.水流壁！”
天边蓦地大亮，电光照亮了此方天地。
白发少年披坚执锐，双手置于胸前，仍维持着结印的状态。他面前一道水流壁障正在散落，随之落地的还有几把苦无和手里剑。
他的对面，三个成年男人手持利器，目光凶狠。
电光一闪即逝，黑暗再次笼罩。
少年双手松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即使目光仍然警醒，呼吸却异常粗重。
嘴角渗出血丝，又被雨水冲走。
握了握拳，他脚下猛地借力，再次冲了上去。
2
耳边隐隐传来鸟雀的声音。
有冰凉的水滴在额头。
扉间睁开眼睛，视野里一半是树冠，一半是蓝天。
雨停了。
意识不清，动了动手指，感觉到指尖传来冰凉且粘稠的触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没死。
一手撑地欲起，胸腔里炸开的剧痛让扉间惨白了一张脸，身体摇摇欲坠，少年咬紧了牙关，终究没有再次倒回去。
忍着疼坐直了身子，扉间戒备地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然后他发现自己来过这里。
这是南贺川下游，顺着河岸再往下走一段路就是入海口。
扉间脸黑了黑，自己貌似差点就被冲进海里了。
摇了摇头，气力隐有不济，身体向后挪了挪，倚在背后的大树上。
雨后水线上涨，宽广的河面波光粼粼。扉间抬起头，大雨清洗过的天空一扫阴霾，干净明亮的仿若能照见灵魂。
对岸的树林翠色鲜艳，阳光落在被雨水冲刷了一夜的树林上，树叶上挂着的水滴反射着晶莹的光。
天晴了。
精神一放松，昨夜与人对战的记忆也开始涌了上来。从落入敌人的埋伏开始一幕幕闪回，最后定格在了自己被最后一个敌人用土遁当胸一拳砸进河里的画面上，当然，前一秒他也用雷神刺穿了那人的心脏。
身下是泥泞的土地，扉间背靠着树，有些疑惑自己是怎么上的岸。
掉进河里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更何况大雨中的南贺川水流无比湍急，他不太能想象得出自己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爬上岸的。
只是也不应该是别的什么人把他从河里捞出来的，不然也不可能救了他又把他扔在河边任他自生自灭。
大概是自己在生死关头激发了潜力吧。
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扉间就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战乱年代，身负重伤的未成年人独自在外游荡与找死无异，他得尽快回家。
大概默算了一下此处与家族驻地的路程，扉间叹了口气。虽然侥幸没死在敌人手上和水里，但是自己这条命到底能不能保住，看来还是未知。
迈开沉重的双腿向树林走去，扉间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要走了？”
“！”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扉间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虽然反应奇快地扶住身边的树勉强稳住了没倒，被猛烈扯动的伤口还是让他五官都纠结了起来。
顾不上疼，也来不及惊讶明明自己刚醒时就感知过了周围并没有人，扉间刷地回头，全身都戒备了起来。
南贺川静静流淌。
空无一人。
扉间缓缓扫视着周围的树林，沉声道：“什么人！”
“干嘛这么凶。”意外的，那个声音立刻就接了话，语气颇为不满。“亏我还觉得你长得挺可爱的。”
扉间忽视了对方的话语，拧眉看向河面，声音，从水里传来的？这是什么新型忍术吗？能让人一直待在水里？
“你是什么人？”扉间又问了一遍，右手暗暗抓紧了手里剑。
水面晃了晃：“我不是人。”
“……”
扉间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吐槽这人张嘴就骂自己是个什么操作还是该警告他别拿自己开玩笑。
声音的主人似乎又在水底下动了动：“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你不是人，能出来让我看看吗？”扉间试探地道。
似乎踌躇了一下才道：“……可以。”
哗啦。
扉间看着水面上突然浮起的背鳍和下面的大片墨蓝色，眨了眨眼。
“这是，海豚……？”
“是鲸啦鲸！”对方十分不满地喷了他一脸水。
3
“所以说，是你救了我？”在岸边坐下，扉间低头看着水里的庞大生物道。
“嗯哼。”鲸鱼摆了摆尾巴，水面上漾起波纹。“不然你以为在水里晕过去的你是怎么上岸的。”
想起自己之前的疑惑，扉间觉得它的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谢谢。”
十分大度：“不客气。”顿了下又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说人话吗？”
“不。”扉间摇摇头：“通灵兽我还是知道的。”
“哎。”鲸鱼微微探了探头：“通灵兽，那是什么？”
扉间微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忍者的战斗大多数都在陆地，即使这些鲸鱼可以作为通灵兽，估计也没什么人会和他们签契约，这家伙不知道也正常。
和它解释太清楚也没什么用，扉间随口敷衍了一句：“就是像你这样能说人话的动物。”
“哦……”
“不过你是，蓝鲸吗？”扉间又好奇地道，他从没见过鲸鱼，只听偶然见过的渔农说起过这么个生物。现在看面前这个鲸鱼除了腹部和两侧是白色之外，全身都是蓝色，自然就想到蓝鲸上去了。
“是虎鲸！”大家伙又生气了，尾巴一甩又是一大片水泼到扉间身上。
抹了把脸上的水，扉间默念“这是救命恩人不能揍”，又道：“好的，虎鲸。但是你们不是应该生活在大海里吗，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虎鲸身子似乎僵了一下，“……说来话长。”
扉间正打算说什么，却在这时听到了柱间的声音。
“啊！在那儿！”
扉间扭头，看到自家兄长远远地边朝自己招手边跑过来：“扉间！”
心急如焚的千手家长子速度极快，眨眼时间就到了扉间面前。双手抓着弟弟肩膀，柱间十分担忧地上下打量着他，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安抚好兄长的情绪，扉间从柱间处得知家人得知他遇伏后就开始出来找他，但是被大雨阻碍一直没找到，直到柱间看到他。
扉间看着大哥眼下的青黑，有些歉疚地道：“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呢，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柱间摸了摸他的头，又道：“好了，大哥带你回去，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扉间应着，看了眼身旁的河流。那个大家伙在听到大哥的声音时丢下一句“别跟别人说见过我”就沉了下去，现在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怎么了？”柱间注意到他的动作。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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